|
《成实论》说：“虽从业生报，要须加功，然后得成。如从得谷业有谷生，然要须种等，尔乃得成。”（卷第七）《大智度论》说：“知恩报恩者，有人言‘我宿世福德因缘应得’，或言‘我自然尊贵，汝有何恩’，堕是邪见，是故佛说菩萨当知恩。众生虽有宿世乐因，今世事不和合则�茈拲o乐，譬如谷种在地，�茷B则不生，不可以地能生谷故言雨�荇式C虽所受之物是宿世所种，供奉之人敬爱好心岂非恩分？”（卷第四十九）
《大智度论》又说：“问曰：自以善业因缘故得人身，云何菩萨言‘以我力因缘故，令三恶道中众生皆得人身’？答曰：不言以菩萨业因缘令众生得人身，但言菩萨恩力因缘故得。菩萨以神通变化说法力故，令众生修善得人身。如经中说：‘二因缘发起正见：一者外闻正法，二者内有正念。’又如草木内有种子，外有雨泽，然后得生。若�茧�萨，众生虽有业因缘�茈�发起，以是故知诸佛菩萨所益甚多。”（卷第三十四）
《成实论》说：“问曰：若众生先世自造杀缘，今杀何故得罪？劫盗等业亦皆如是。答曰：若尔则�虒o福。所以者何？是人前世造杀缘故杀之�虒o，故离此杀生亦�蚨祤w。如是若施他人亦应�蚨痋A以受者先世自行施业，今自得报。而实不可，�虒o福故。当知众生虽自造杀业，杀者亦皆得罪，以起贪、恚、痴诸烦恼故，此诸烦恼名邪颠倒，邪倒心生尚应得罪，况当故起身口业乎？故令生死��穷。若不尔者，则诸神仙起贪恚等诸烦恼时不应便失神通。若此非罪，复与何法相违故名福德？当知众生虽复先世自造杀缘，杀者亦应有罪。”（卷第七）
又如经中讲有多种非寿命业尽的“横死”。
《大般涅槃经》说：“善男子！如是之人寿命不定，命虽不尽，有九因缘能夭其寿。何等为九？一者知食不安而反食之；二者多食；三者宿食不消而复更食；四者大小便利不随时节（强憋大小便）；五者病时不随医教；六者不随瞻病（护理人）教敕；七者强耐不吐；八者（荒野处）夜行，以夜行故，恶鬼打之；九者房室（淫行）过度。”（卷第二十六）
《法句经》说：“人生世间，横死有三：有病不治为一横死；治而不慎为二横死；骄恣自用、不达逆顺为三横死。如此病者，非日月、天地、先人、君父所能除遣，当以明道随时安济：一者四大寒热当须医药；二者众邪恶鬼当须经戒；三者奉事贤圣，矜济穷厄，德威神祇，福祐群生，以大智慧消去阴盖。”（卷下）
佛教讲“诸法从缘起”，不是讲“诸法从业起”。缘有四种：因缘、所缘缘、等��间缘、增上缘。通常讲的“业因”属于“因缘”的部分，业因多起主导作用，所以佛经多侧重讲说，但并非说一切由业决定。果有五种——异熟果、等流果、离系果、士用果、增上果，其中士用果是人工作用现前产生的结果，如工厂生产、烧火做饭、科学实验等，并非就是业感果。
《瑜伽师地论》说：“因等差别者，谓十因、四缘、五果。十因者：一，随说因；二，观待因；三，牵引因；四，生起因；五，摄受因；六，引发因；七，定异因；八，同事因；九，相违因；十，不相违因。四缘者：一，因缘；二，等��间缘；三，所缘缘；四，增上缘。五果者：一，异熟果；二，等流果；三，离系果；四，士用果；五，增上果。”（卷第五）（《俱舍论》《大智度论》等论典简略说为六因、四缘、五果）
《瑜伽师地论》说：“此一切因，二因所摄：一，能生因；二，方便因。当知此中牵引种子（牵引因）、生起种子（生起因）名能生因，所余诸因名方便因。复有四缘：一，因缘；二，等��间缘；三，所缘缘；四，增上缘。当知此中，若能生因，是名因缘；若方便因，是增上缘。”（卷第三十八）这里的“因缘”本身是“因”，也可以看作“缘”，所以称为“因缘”。如《瑜伽师地论》说：“诸行虽有各别生因，然必待缘方得生起。若彼彼行生缘现前，彼彼行因生彼彼行。是故诸行虽现有因，然�茩�时顿生起过。……因缘一种，亦因亦缘，余之三种唯缘非因。”（卷第五十一）
《瑜伽师地论》又说：“云何‘等��间缘’？谓此诸心、心所��间，彼诸心、心所生，说此为彼‘等��间缘’。若此六识为彼六识‘等��间缘’，即施设此名为意根，亦名意处，亦名意界。云何‘所缘缘’？谓五识身（眼识、耳识、鼻识、舌识、身识）以色等五境（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），如其次第为‘所缘缘’；若意识，以一切内、外十二处为‘所缘缘’。云何‘增上缘’？谓眼等处为眼识等‘俱生增上缘’；若作意于所缘境，为诸识‘引发增上缘’；若诸心、心所，展转互为‘俱生增上缘’；若净、不净业，与后爱、非爱果及异熟果为‘先所作增上缘’；若田、粪、水等，与诸苗稼为‘成办增上缘’；若彼彼工巧智，与彼彼世间工巧业处为‘工业增上缘’。”（卷第五十二）
《瑜伽师地论》说：“云何为果？谓略有五：一者异熟果，二者等流果，三者离系果，四者士用果，五者增上果。诸不善法于诸恶趣受异熟果，善有漏法于诸善趣受异熟果，是名异熟果。习不善故，乐住不善，不善法增；修习善故，乐住善法，善法增长；或似先业，后果随转——是名等流果。八支圣道灭诸烦恼，名离系果。若诸异生，以世俗道灭诸烦恼，不究竟故，非离系果。诸有一类于现法中，依止随一工巧业处，起士夫用，所谓农作、商贾、事王、书画、算数、占卜等事，由此成办诸稼穑等财利等果，是名士用果。若眼识等，是眼根增上果，乃至意识等是意根增上果；众生身分不散不坏，是命根增上果；二十二根各各能起自增上果——当知一切名增上果。”（卷第三十八）
《成唯识论》说：“果有五种：一者异熟，谓有漏善及不善法所招，自相续异熟生��记；二者等流，谓习善等所引同类，或似先业，后果随转；三者离系，谓�蚨|道断障所证善��为法；四者士用，谓诸作者假诸作具所办事业；五者增上，谓除前四，余所得果。”（卷第八）
《大乘阿毗达磨杂集论》说：“十不善业道异熟果者，于三恶趣中，随下、中、上品，受傍生、饿鬼、那落迦（地狱）异熟。等流果者，各随其相，于人趣中，感得自身、众具衰损，谓从恶趣没后，生人中，由杀、盗等各随其相，感得自身、众具衰损，所谓寿命短促、常贫穷等，如其所应。增上果者，各随其相，感得所有外事衰损，谓杀生等各随其相，感稼穑等外事衰损，所谓外具乏少光泽。”（卷第七）
《阿毗达磨大毗婆沙论》说：“问士用果、增上果何差别？答：诸所作事，于能作者，是士用果及增上果；于能受者，唯增上果。如稼穑等所作诸事，于农夫等，是士用果及增上果；于受用者，唯增上果。士用力起，名士用果；增上力起，名增上果。增上力宽，不障碍故；士用力狭，能引证故。”（卷第一百二十一）
增上缘、增上果是众生心行相互观待、交融而成立的，非只决定于个人之业。如《俱舍论》说：“增上之果名增上果，唯�蚖晹磽釵騧W上？即由�蚖晼A得增上名。或（是）能作因，亦有胜力，如十处界于五识身，诸有情业于器世界，耳等对于眼识生等，亦有辗转增上生力，闻已便生欣见欲故。……夫异熟果必�茼釦E（其他有情）共受用义，非余造业余（他有情之外的他有情）可因斯受异熟果。其增上果亦业所生，何得共受？共业生故。”（卷第六）
《大乘阿毗达磨杂集论》说：“云何共业？若业能令诸器世间种种差别。云何不共业？若业能令有情世间种种差别。或复有业令诸有情展转增上，由此业力说诸有情更互相望为增上缘，以彼互有增上力故，亦名共业。由此势力，诸有情类展转互为诸心、心法变异生因。是故经言：如是有情与余有情互相见等而不受用，不易可得。”（卷第七）《成实论》说：“问曰：若一切万物皆共业所生，劫盗何故得罪？答曰：虽从共业因生，因有强弱，若人业因力强，又勤加功，此物则属。”（卷第八）
《阿毗达磨大毗婆沙论》说：“如契经说‘十岁时，人由能受行善业道故，所生男、女寿二十岁’，问：�茈L（他人）造业他（他人之外的他人）受果理，何故十岁父母修善令所生子寿二十岁？尊者世友作如是言：即十岁人共修善故，命终转作二十岁子，故�茈L作他受过失。大德说曰：业异熟果各别决定，谓二十岁业感二十岁果，乃至八万岁业感八万岁果，然由父母修善业故，令子所造业能与果。虽�茈L作业他受果理，而有互为缘业与果义。”（卷第二十）
“因”与“缘”是什么关系呢？《成唯识论》说：“如是四缘依十五处义差别故，立为十因。”（卷第八）《瑜伽师地论》说：“若能生因，是名因缘；若方便因，是增上缘。等��间缘及所缘缘，唯望一切心、心法说，由彼一切心及心法前生开导所摄受故，所缘境界所摄受故，方生方转，是故当知等��间缘及所缘缘，摄受因摄。”（卷第三十八）
《成唯识论》说：“虽二因（牵引因、生起因）内有非能生因，而因缘种胜显故偏说。虽余因内有非方便因，而增上者多显故偏说。……《论》说：因缘，能生因摄；增上缘性即方便因。中间二缘，摄受因摄。虽方便内具后三缘，而增上多故此偏说。余因亦有中间二缘，然摄受中显故偏说。”（卷第八）可见从体性上来看，“十因”和“四缘”交叉含摄，而从实际生果过程中的作用来看，“因”和“缘”是明确不同的，如《阿毗达磨大毗婆沙论》说：“因缘体虽�荇t别，而义有异，谓因义亲，缘义是疏。”（卷第二十一）《瑜伽师地论》说：“顺益义是因义，建立义是缘义，成办义是果义。”（卷第五）
这些因、缘怎么生果呢？《大智度论》说：“有为法，性羸故，�茼�从一缘生。……�茼釭k从一因生。”（卷第二十）《成唯识论》说：“此五果中，若异熟果，牵引、生起、定异、同事、不相违因、增上缘得。若等流果，牵引、生起、摄受、引发、定异、同事、不相违因、初后缘（因缘、增上缘）得。若离系果，摄受、引发、定异、同事、不相违因、增上缘得。若士用果，有义观待、摄受、同事、不相违因、增上缘得；有义观待、牵引、生起、摄受、引发、定异、同事、不相违因，除所缘缘，余三缘得。若增上果，十因、四缘一切容得。”（卷第八）
因缘感果的实际过程是错综复杂的，因为今生造了很多业，过去生也积存了很多业，这些业又有轻、重、定受、不定受、现世报、后世报等等差别，而果报成熟依待于缘，缘是复杂的。《优婆塞戒经》说：“业有四种：一者时定，果报不定；二者报定，时不必定；三者时定，果报亦定；四者时、果二俱不定。时定者，所谓现在、次生、后世。”（卷第七）
《大乘阿毗达磨集论》说：“云何次第受异熟果？于彼身中重者先熟。”《大智度论》说：“必受报业不可得离。……是必受报业，不待技能、功勋，若好若丑不求自来。如天上生人福乐自至，地狱中人罪苦自追，不待因缘，此业深重故。复次必受报业，如毗琉璃军杀七万二千诸得道人及�荈q五戒优婆塞，如目连等大神通人所不能救；如薄拘罗，后母投着火中、汤中、水中而不死；如佛游诸国，虽出家行乞，不须膳供，而五百乘车载王所食叶中生粳米、随饭百味羹。如是等善、恶业必受，余者不必受。”（卷二十四）《成实论》说：“问曰：不定业有耶？�茩C？答曰：有。若业或现报或生报或后报，是名不定，如是业多。”（卷第八）
过去的什么业感果以及感果的程度，与今生的修行和当下的心念也有关。如《优婆塞戒经》说：“若时不定、果报不定，是业可转。若果报定、应后受者，是业可转现在受之。何以故？善心、智慧因缘力故，恶果定者亦可转轻。何因缘故名果报定？常作�荇洵G，专心作故，乐喜作故，立誓愿故，作已欢喜故，是故是业得果报定。除是之外悉名不定。众生行业有轻、有重、有远、有近，随其因缘先后受之。如有修身、修戒、修心、修慧，定知善、恶当有果报，是人能转重业为轻，轻者不受。若遭福田、遇善知识，修道、修善，是人能转后世重罪现世轻受。”（卷第七）
《大般若波罗蜜多经》说：“若善男子、善女人等书写如是甚深般若波罗蜜多，种种庄严置清净处，……所住之处人、非人等不能损害，唯除宿世定恶业因现在应熟，或转重恶现世轻受。”（卷第五百五十七）《大般涅槃经》说：“云何是业能得现报？忏悔、发露所有诸恶，既悔之后更不敢作，惭愧成就故，供养三宝故，常自呵责故，是人以是善业因缘不堕地狱，现世受报，所谓头痛、目痛、腹痛、背痛、横罗死殃，呵责、骂辱、鞭杖、闭系、饥饿困苦，受如是等现世轻报。……如是人不能修习身戒、心、慧，造少恶业，此业因缘应现受报，是人少恶不能忏悔，不自呵责，不生惭愧，�茼釧�惧，是业增长，地狱受报。”（卷第十六）
各人具有的身体和遭遇的外在人、事、物，都是以各人的善恶业为根本，但又是由众多因缘成就的，尤其很多是由共业引发，不是仅由个人主观意志所能决定的。如有人说“只要闭上眼睛，世界上就没有悬崖”、“只要心好，一生就会平安”，这些是基于六识的主观唯心的想法，是不切实际的。佛经中有时讲“唯心”，可以说是客观唯心，是基于八识而符合深广时空中“法尔如是”的因果缘起，不违背世间人、事、物的客观现象。如《华严经》说：“如是�荈q阿僧祇法门圆满，成于如来。佛子！譬如三千大千世界，非以一缘，非以一事，而得成就，以�荈q缘、�荈q事方乃得成。所谓：兴布大云，降澍大雨，四种风轮相续为依。其四者何？一名能持，能持大水故；二名能消，能消大水故；三名建立，建立一切诸处所故；四名庄严，庄严分布咸善巧故。如是皆由众生共业及诸菩萨善根所起，令于其中一切众生各随所宜而得受用。佛子！如是等�荈q因缘乃成三千大千世界。法性如是，�茼野耵怴A�茼釦@者，�茼釭儐怴A�茼釵赤怴A然彼世界而得成就。如来出现亦复如是，非以一缘，非以一事，而得成就；以�荈q因缘，�荈q事相，乃得成就。”（八十卷之卷第五十）
《阿毗达磨顺正理论》说：“若诸世间内外差别，皆有情业增上所生，何缘钵特摩、嗢钵罗花等色香美妙，非有情身（色香美妙）？由诸有情共不共业所生诸果有差别故。谓诸有情，造共净业生莲花等美妙色香，共不净业生毒刺等，由不共业感有情身，杂思业生故有净秽，与莲花等不可例同，理必应然。以诸天等纯净业感，故彼内身及外资缘皆同美妙。然不肖者，以见世间乐施者贫苦、悭悋者富乐，便增邪见，谓果�茼]，此由于田及思数习所得异熟、增上、等流果差别中不了达故。谓有先世于良福田暂植施因，故招富乐，然不数习能舍物思故于今生仍怀悭悋。若有先世数施非田，则于今生贫穷乐施。于如是义何致愚迷？故由有情先世业力及现士用二种，世间差别果生，理善成立。”（卷第三十三）
由此因缘果报的道理，佛教倡导适当善护自身、规避恶缘。
如《优婆塞戒经》说：“菩萨摩诃萨应护一切众生之心，若不护者，则不能调一切众生。菩萨亦应拥护自身，若不护身，亦不能得调伏众生。菩萨不为贪身命财，护身命财皆为调伏诸众生故。”（卷第二）《优婆塞戒经》又说：“菩萨虽复不惜身命，然为护法，应当爱惜身。”（卷第七）
《优婆塞戒经受戒品笺要》（藕益大师）说：“〖经〗若优婆塞，受持戒已，险难之处�茼�独行，是优婆塞得失意罪，不起堕落，不净有作。〖笺〗冒难游行，非明哲保身之道也。或先��险难，至中道时忽有险难，非犯。或有伴同行，伴忽命过，非犯。或为佛法，或为父母、师长，不避险阻，非犯。”
《梵网菩萨戒经义疏发隐》（莲池大师）说：“〖经〗若行头陀时，莫入难处，若恶国界，若恶国王，土地高下、草木深䆳、师子虎狼、水火风难，及以劫贼、道路毒蛇，一切难处悉不得入。头陀行道，乃至夏坐安居，是诸难处皆不得入。〖发隐〗恶国界者，安身非地难也。恶国王者，护法非人难也。高下者，地形险阻难也。深䆳者，山林恐怖难也。师子等者，毒兽伤害难也。水火等者，天灾流行难也。劫贼者，寇盗抄掠难也。一切者，兼例其余。此悉妨修道业，若行若住皆不应也。……问：菩萨同流九界，乃至入地狱度众生，所谓‘难行能行、难忍能忍’是也，今见难而避，则何以异于二乘、凡夫耶？答：初心菩萨，忍力未充，涉险投危，徒死何补？俟彼智舟坚密，乃堪苦海游行，但其有利众生，必不避难苟免。”（卷第五）《梵网经菩萨戒经疏注》（宋朝与咸法师）说：“答：前明事施，恐性地已上备能行之；此准始行，须慎难处，盖凡夫菩萨业多不定。”（卷下）《梵网经合注》（藕益大师）说：“冒难游行，恐致夭逝，在危生念，所丧事重，大士虽宜为法忘身，岂应不慎招损？譬诸儒者，虽有杀身成仁之事言，亦云‘知命者不立危墙下’也。……《善生经》云：‘若优婆塞，险难之处�茼�独行，得失意罪。’准此，则设有事缘，多伴同往非犯。……开遮者，或为求法，或为度生，冒难非犯。果报者，遇难多作退道因缘，不游，堪使身心进道。……修证者，得五通人��难事怖，得三智者�茪T惑怖。”（卷第六）
佛教还倡导适当治罚恶人、慰救苦难。
如《菩萨地持经》说：“应呵责者，呵责调伏：微过微犯者，以怜愍心软语呵责；中过中犯者，中语呵责；上过上犯，上语呵责。如呵责，折伏、罚黜亦复如是。软中过、软中犯，随时驱出，还令共住，为化犯戒及余人故，以爱益心，黜令出众。上过上犯者，不同住，不同食，乃至改悔亦不同住，以慈愍心故，不令彼人于佛法中多起罪过，亦为教诫余众生故。”（卷第四）
《菩萨地持经》又说：“若菩萨观众生，应以苦切之言方便利益，恐其忧恼而不为者，是名为犯众多犯，是犯非染污起。不犯者，观彼现在少所利益多起忧恼。……若菩萨见众生造今世、后世恶业，以嫌恨心不为正说，是名为犯众多犯，是犯染污起。不犯者，若自�荋慼A若�茪O，若使有力者说，若彼自有力，若彼自有善知识，若以方便令彼调伏如前说。若为正说，于我增恨，若出恶言，若颠倒受，若��爱敬，若复彼人性弊悷。……若菩萨见有众生应呵责者、应折伏者、应罚黜者，以染污心不呵责，若呵责不折伏，若折伏不罚黜，是名为犯众多犯，是犯染污起。若懒堕、懈怠、放逸犯，非染污起。不犯者，彼不可治、不可与语、难可教诲、多起嫌恨，若观时，若恐因彼起斗诤相违，若相言讼，若僧诤，若坏僧，若彼不谄曲、有惭愧渐自改悔。”（卷第五）
《大般泥洹经》说：“如王大臣执犯法者随罪治之，佛亦如是，有坏法人以理惩罚，令犯恶者自见罪报。……如人家生诸毒树应速剪灭，如是法中犯戒乱法，如害主奴，皆应逐出。若不逐出，当知是辈去我法远；若逐出者，是我弟子。……如来亦然，其有坏法犯戒之人，等视如子，慈悯教诫，欲令成就，坏法犯戒应当苦治，�茼�过也。是故当知，菩萨摩诃萨等视众生如一子想，修习如是平等三昧，心不怀害，是为菩萨长寿之业智慧自在。”
陈朝慧思大师《法华经安乐行义》说：“若有菩萨行世俗忍，不治恶人，令其长恶败坏正法，此菩萨即是恶魔，非菩萨也，亦复不得名声闻也。何以故？求世俗忍，不能护法，外虽似忍，纯行魔业。菩萨若修大慈大悲，具足忍辱，建立大乘及护众生，不得专执世俗忍也。何以故？若有菩萨将护恶人，不能治罚，令其长恶恼乱善人，败坏正法，此人实非，外现诈似，常作是言——‘我行忍辱’，其人命终与诸恶人俱堕地狱，是故不得名为忍辱。”
《八大人觉经》说：“觉悟贫苦多怨，横结恶缘，菩萨布施，等念怨亲，不念旧恶，不憎恶人。”
《瑜伽师地论·菩萨地·戒品》说：“诸菩萨于诸有情彼彼事业皆为助伴，谓于思量所作事业及于功用所作事业悉能与彼而作助伴，或于道路若往若来，或于�茩邡�业加行，或于守护所有财物，或于和合展转乖离，或于义会，或于修福，皆为助伴；于诸救苦亦为助伴，谓于遭遇疾疫有情瞻侍供给，盲者启导，聋者撝义，手代言者晓以想像，迷方路者示以遇途，支不具者惠以荷乘，其愚騃者诲以胜慧。……又诸菩萨于遭怖畏诸有情类能为救护，谓于种种禽兽、水火、王贼、怨敌、家主、宰官、不活、恶名、大众威德、非人起尸、魍魉等畏，皆能救护令得安稳。又诸菩萨于处衰恼诸有情类能善开解令离愁忧。或依亲属有所衰亡，所谓父母、兄弟、妻子、奴婢、僮仆、宗长、朋友、内外族姻、亲教轨范及余尊重时有丧亡，善为开解令离忧恼；或依财宝有所丧失，谓或王贼之所侵夺，或火所烧，或水所溺，或为矫诈之所诳诱，或由事业�茪�损失，或为恶亲非理横取，或家生火之所耗费，于如是等财宝丧失善为开解令离忧恼。由是因缘诸有情类生软、中、上三品愁忧，菩萨皆能正为开解。……又随他心而转菩萨，终不故意恼触于他，唯除诃责诸犯过者，起慈悲心，诸根寂静，如应诃责令其调伏。……又诸菩萨性好悲愍，以调伏法调伏有情，若诸有情有下品过、下品违犯，内怀亲爱，��损恼心，以软诃责而诃责之。若诸有情有中品过、中品违犯，内怀亲爱，��损恼心，以中诃责而诃责之。若诸有情有上品过、上品违犯，内怀亲爱，��损恼心，以上诃责而诃责之。如诃责法，治罚亦尔。若诸有情有下中品应可驱摈过失违犯，菩萨尔时为教诫彼及余有情，以怜愍心及利益心，权时驱摈，后还摄受。若诸有情有其上品应可驱摈过失违犯，菩萨尔时尽寿驱摈，不与共住，不同受用，怜愍彼故不还摄受，勿令其人于佛圣教多摄非福，又为教诫利余有情。”（卷四十）
| 
